落花对绿叶说

秦凤（湖北）

吾消尔渐肥，雨润更葳蕤。

望野凝葱郁，怜谁咏式微。

别枝无喟叹，化土亦芳菲。

未许相思久，来年抱翠归。

【卢芒简评】这诗，我与清风有过探讨，她谈了当时创作感受:落花对绿叶说，你自葳蕤我残落，我望着你蓬勃的生机，你会不会怜惜我的凋零，期待我的归来？我的离去没有哀叹，便是碾入尘泥也自带香气。等着我，明年我还会回来，和你装扮下一个春天。

它意脉清晰，乃拟花倾诉于叶而写一种相思之离情别愿，意已详尽，就不说了，说说笔法与诗外的一些东西。第一句，先破题:“吾”“尔”承“对…说”，“消”“渐肥”分别承“落花”“绿叶”，可谓一句揭题;再写事由且寓情其间:绿肥红瘦已损，更那堪消。而雨消花润叶，辛幼安态度是“更能消几番风雨”。这里则不然，好像是花对叶说，你小子更精神了。辛词乃情之所钟，而这诗，是情之不及，还是太上能忘？一时不好判断。二三句皆写绿叶，“凝”，绿凝到思凝，乃转境为情，自然而生下句。“式微式微，胡不归？”出自《诗经》。整个颔联，对比衬出反差。颈联全写落花，与上联夹叙夹议不同者，非仅旁白，也允许是表白。诗意则朝集体意识之大众化方面引发，从积极意义上来讲，是境界的拓展，如何解读，关健在作者的心境是否实际地可以笼罩它。尾句双收双拓，花叶本同枝，来年红抱翠返，辞尽而意未穷。

羡慕嫉妒恨，是人情之一般。这诗平淡是基调，羡慕与恨，微有迹却未露形，嫉妒二字，就更找不到影子。问题是无情之造与忘，现象往往一致，要细辨境，实难，这里就不妄测，姑留待读者自己去体证。另外，“蕤”在平水属四支，这诗乃用新韵。我本是不读新韵的，但它合词韵，写得也不错，读着读着，不觉就忘了。